医学生、生化专业的学生或许想不到，有一天他们在实验室解剖的小白鼠，也能成为拟上市公司的主营业务。
科创板官网显示，江苏集萃药康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集萃药康”或“公司”）已于日前过会，而上一个以包括小白鼠在内的实验动物为主营业务的科创板公司南模生物，已于11月初注册生效。
根据Frost & Sullivan统计，2019年中国实验小鼠产品和服务市场规模为28亿元。相比其他动辄百亿起步的赛道，这么小的一个细分市场，竟然能跑出两家拟上市公司？
一只耗子一万块钱？
根据招股书，2018年至2020年，集萃药康分别录得营收5329.06万元、1.93亿元与2.62亿元，同期扣除非经常损益后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分别为1039.67万元、3372.52万元与6646.04万元。而同时期南模生物营收分别为1.21亿元、1.55亿元与1.96亿元，扣非归母净利润分别为329.04万元、1240.46万元与3275.55万元。
从主营业务构成来看，集萃药康专注于实验小鼠模型，而南模生物涉及的实验动物包括小鼠、大鼠、斑马鱼、线虫等，不过其营收贡献比例较高的基因修饰动物模型主要为小鼠模型。集萃药康主营业务中营收占比过半的是“商品化小鼠模型销售”，包括斑点鼠、免疫缺陷小鼠模型、人源化小鼠模型、疾病小鼠模型与基础品系小鼠，最贵的“斑点鼠”2020年销售单价为11723.99元/只，最便宜的基础品系小鼠也要62.91元/只，而南模生物并未披露小鼠模型的销量与单价。
集萃药康主营业务收入构成 图源：招股书
“斑点鼠”是啥？根据集萃药康招股书，“斑点鼠”其实是基因敲除小鼠，公司于2019年起大规模开展“斑点鼠计划”，旨在预先构建小鼠所有（2万余个）蛋白编码基因的小鼠品系库，目前已经实现了基因敲除小鼠的产品化供应，将原来的客户定制交付周期由4~7个月缩短至最少7天。截至2021年6月30日，公司“斑点鼠计划”资源库已拥有约1.9万个品系，涵盖了肿瘤、代谢、免疫、发育、DNA及蛋白修饰等研究方向的基因。
从公司技术实力来看，集萃药康拥有数量更为庞大的小鼠品系资源，而南模生物的人源化小鼠模型具备一定优势。集萃药康拥有约2万个小鼠模型品系，领先于同行业可比公司，包括南模生物的6017个；而南模生物表示，针对CRO公司、医药公司等开展药效研究及评价的人源化小鼠模型方面，南模生物拥有285种人源化基因修饰模型品系，而集萃药康拥有69个。
同行业可比公司小鼠模型品系数量 图源：招股书
超过70%的毛利率？
从毛利率来看，尽管业务模式和主营产品类似，但集萃药康的毛利率远高于南模生物。2018年至2020年，集萃药康主营业务毛利率分别为68.24%、68.95%与76.21%，同期南模生物仅为44.32%、50.55%与60.34%，而集萃药康的“斑点鼠”业务毛利率更是高达95%。
在对监管问询的回复中，集萃药康表示，公司将繁殖鼠与库存鼠分别计入生产性生物资产和消耗性生物资产，将相关支出计入管理费用，并将消耗性生物减值计入资产减值损失，并未归集至营业成本；而南模生物不存在生产性生物资产与消耗性生物资产，小鼠相关的饲养繁育成本均归集至营业成本核算。并且，比起位于上海的南模生物，集萃药康主要经营场所位于南京和常州，区位人力成本相对较低，2020年公司生产人员平均薪酬为9.39万元，而南模生物为15.88万元。
而监管在问询中也提到，集萃药康研发费用中材料支出较大，如何区分研发领料和生产成本？根据招股书，2018年至2020年，集萃药康研发费用中的材料费用分别为83.55万元、976.22万元与1195.23万元，占研发费用比例为7.95%、32.21%与24.79%；而生产成本中“直接材料”一项同时期分别为777.79万元、1668.86万元与1446.92万元。公司回复称，研发部门直接领料按金额计入研发费用，而研发部门委托生产部门完成部分工作时，按照使用情况按月在生产成本与研发费用之间分摊；公司列出的研发费用材料支出明细则显示，占大头的是实验器材，2018年至2020年实验器材费用分别为44.00万元、728.23万元和941.58万元，占材料支出比例分别为52.66%、74.60%与78.78%，包括DNA提取试剂盒、糖化血红蛋白检测试剂盒等。
集萃药康研发费用中材料支出明细 图源：问询函回复
“确实可能会有企业试图把生产成本转移到研发费用上，一个是毛利率会显得高，再一个科创板有研发费用占营收比例的红线，同时研发费用也有加计扣除的政策。”某投行人士对银柿财经记者表示，“但具体案例还需要具体分析，没有底稿和原始凭证也是比较难判断的。”
2018年至2020年，集萃药康剔除股权激励成本后的研发费用率分别为19.73%、15.72%与16.33%，同期南模生物为14.49%、18.53%与17.54%。
